徐意脆生生地說:“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啦,難道還不瞭解你嗎?”
她一副仿佛他們已經相知多年的口吻,把兩人的關系說成像是左手跟右手之間的熟悉。她語氣裡這份順其自然的親昵沖散瞭方才彌漫在陸承胸腔裡的醋意,他彎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隻覺心中一暖,同時卻也生起股難以言喻的、陰暗的沖動。
他好想把阿意抱在懷裡,緊緊地抱著,讓她那張小嘴再在他耳邊說些好聽的話,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不許任何人再惦記覬覦。
沒錯,是任何人。
陸承的喘氣聲變粗,他握瞭握手套,嗓音暗啞地道:“那,我現在幫你把外衣脫掉,可以嗎?”
徐意點頭,她說:“可以。”
她的紗裙上雪緞的觸感光滑又柔順,抓在掌心中,如冰雪一般清涼,奶皮一般絲滑。陸承緩緩為她脫下外衣,又小心地挽起她的袖子。
隻見原先雪藕般的玉璧上,赫然多瞭好幾道受傷的青紫色痕跡,陸承一眼瞧出,這幾道棍傷手法老道得很,幸虧是隔著衣裳,也幸虧挨得不多,不然沒準要傷到骨頭。
陸承當即變瞭臉色,他鐵青著臉沉默良久,寒聲囁嚅道:“五十杖實在太輕瞭!”
居然把阿意傷成這樣,那兩個老嬤僅挨瞭五十杖就身亡,真是死得太便宜,若是落到他手裡……
不,這事兒絕不能隻以這兩個老嬤付出代價作為結束!始作俑者可依舊完好無損地享受著榮華富貴呢,陸承滿面陰霾。
見到阿意的傷勢後,別說對太後,他甚至對父親陸紈也生出瞭很多重埋怨。
察覺到陸承的臉色不大好,徐意問:“九郎,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