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不是他的錯,不怪他。”
雖然知道阿意一向良善,但聽她嗓音清脆,當真沒有一丁點兒責怪父親的意思,陸承胃裡的酸水難免開始咕嚕冒泡。他聲腔生硬地說:“阿意,你為什麼總對我爹這麼好?”
他這份吃醋的樣子太過明顯,徐意說:“我有嗎?”
“有。”陸承的臉色沉著,他陰陰冷冷地道,“比起我,我爹很容易就能得到你的心疼,你對他一直比對我好。”
徐意道:“沒準你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呢。”
想到父親那副永遠胸有成竹,運籌帷幄的模樣,陸承撇唇說:“他才不會。”
“阿意。”陸承呷著醋意道,“你為我爹受難,他救你是應盡的本分,這叫功過相抵。”
“你不怪他已是最大的寬容瞭,你不要過分感激他,更不要上升到太大高度,好不好?”陸承擰緊眉說。
徐意抱著嚴謹的態度問:“什麼叫太大高度?”
陸承掀起眼皮,嗓音低沉道:“以身相許就叫太大高度。”
他說得很認真,徐意卻“噗嗤”一下笑瞭出來,她說:“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亂七八糟的話本子看多瞭吧?”徐意用指頭戳著他的胸膛道。
陸承捉住她青蔥水嫩的指尖,隔著牛皮手套輕輕捏瞭捏,他悶聲說:“誰叫你老是格外包容他。”
“噯,”徐意的手指被他捏得有點癢,除瞭癢外,另還有點兒古怪的、像過電般的感覺,她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指頭從他手套中抽出來,她道,“我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