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太可疑。
這丫頭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一直用這種欲說還休的眼神望著我?仿佛有很多話要跟我說。
陸承全程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由於在思考,他下意識擡手摸瞭摸自己的鼻子。
紀明意卻因他的動作頓住。
她見到陸承兩隻手上都戴著一雙黑色的牛皮手套。這副手套十分突兀,緊緊地裹在他的指骨上,半點沒露出他手掌和手背的皮肉。
紀明意盯著那雙手套看瞭好幾眼。
如今已開瞭春,九郎戴手套不可能是為瞭防寒,難道是受瞭傷,不好被外人瞧見?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想到他如今是武陵侯,恐怕常常會指揮作戰,甚至會親自下場參與險急的兵事活動。明明想好瞭不招惹,這一刻,紀明意又無可避免地為他擔憂起來。
她走近一步,在關心則亂下,她拉著陸承的衣袖,脫口而出叫瞭他聲九郎,她問:“你的手怎麼瞭?”
前一句“九郎”輕得好像是夢囈,可是被陸承精準地捕捉到瞭。
短暫的失神後,陸承登時瞇起瞭眼,他的目光淩厲,他反抓住紀明意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手上的力道猛然失控。
陸承啞著嗓子,沉聲問:“你管我叫什麼?”
“這是你從哪兒聽來的稱呼?”
紀明意隻覺自己手骨受到瞭一陣被攥緊的疼痛,那是紀明意此前在面對陸承時從未經受過的對待,她情不自禁“嘶”瞭聲。
女孩兒的這副情形使陸承察覺出自己的失態。
景豐三年的那場火以後,陸承好像一瞬長大,已很少有人、有事情能引起他這樣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