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兒外表柔弱,內心卻勇敢堅強,跟他從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一樣。擔心之餘,陸承也真心地希望阿意能夠攻克心中難關,不要讓這次的事情在她心中成斬不去的魔。
陸承珍重地用雙手捧起她的臉,他在那雙如小鹿般的眼裡,看到瞭害怕驚顫,也看到瞭某種瘋狂的情緒——那好像是終於報瞭大仇後的快意淋漓。
受到心疼和憐惜的驅使,少年再也忍不住,他忽然低首,顫抖而愛憐地親瞭親她的臉頰,而後他用勁將心愛的姑娘擁在瞭臂彎裡面。
陸承的雙臂如鐵,牢固又堅硬。
以為是紀明意流落在馬匪手中的這兩天可能遭遇過什麼,他沒有多問,隻是眼睛微微泛起瞭紅。他道:“沒事瞭阿意。這些敢肖想你的狗東西都死瞭,是你親手殺的。”
“我在這裡,你記得麼?我說過會保護你,說過至死不相負。”陸承的腰背直挺,肌肉遒勁。他溫柔地摩挲瞭下紀明意的手腕,將滿腔業火下的殺意往裡咽瞭咽。
陸承啞聲道:“我陸九郎說過的話,從不食言。”
少年今日明明已經殺過兩個人,穿的還是馬匪的粗佈衣裳,身上居然出奇地一點兒都不難聞,隻是散發著經日積月累後,醇棉沁心的沉香。這股香狂野而獨特,辛辣又隱忍,甚至透出絲絲清新的純粹,使人欲罷不能。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又被他如此用力抱著,紀明意的眼圈一下就紅瞭。
她嗅瞭嗅少年身上沉穩的氣息,心緒緩慢恢複平靜,她自己楷去瞭眼角的所有濕意,軟聲說:“謝謝你來救我,九郎。”
她在他懷裡,還將話說得這麼客氣,陸承不由抿瞭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