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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 咎书 1052 字 1个月前

見父親不肯輕易應允自己的要求, 陸承並未發怒,他一雙狐貍似的桃花眼兒半瞇著,舒朗地笑說:“怎能叫便宜?”

“爹師從銀川先生,先生擅長弈棋, 聽說連昔日國手都不敵他。他可是在當代大儒中號稱甲等謀略傢的人物, 爹深得先生真傳。”陸承說, “孩兒想要贏爹,談何容易。”

陸紈不吭氣。

陸承便酌情又添瞭把火, 他輕輕嘖一聲,瞳孔漆黑, 目不交睫地註視著父親道:“還是說爹害怕輸給孩兒?”

陸紈的語氣清冷:“九郎, 你不必使激將法。”

沉默瞭片刻功夫, 陸紈擡起眼皮說:“為父應你便是。”

陸承咧開薄唇,他神采飛揚地笑瞭笑。

“咱們也得提前說好,”陸紈的聲音冷下來,他說, “應允你條件可以, 但這條件不得違背做人的君子之義,不損你我父子之情。”

陸承一手拿著槊棋把玩,他懶洋洋地拖著少年的嗓音說:“自然。”

“爹以為我會提出什麼?”陸承以單手支頤, 他疏懶地問。

陸紈不答, 隻認真地招手說:“三局兩勝, 開始罷。”

父子兩人皆正襟危坐。第一局陸承執黑,由他先行。

這兩年陸承在金玉坊中玩過近百次握槊, 十次有九次裡,他都是贏傢。按理來說,於握槊之道上他已駕輕就熟,這回他卻抿瞭抿唇,拿出從未有過的架勢嚴陣以待。

父親並非市井混混,他師從大儒,不可能輕易戰勝。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陸紈的手腕高超,深謀遠慮,每下一子,都仿佛留有後手,陸承愈發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