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神色如常,執拗道:“不是胡鬧。”
“那你閉上眼。”陸承複又說。
紀明意問:“到底做什麼?”
陸承見她不肯配合,眉梢輕輕攏在一起,沉默而倔強地凝視她,就這麼凝視瞭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紀明意滿心無奈,隻好飛快地伸出右手。
少年瞬間舒展容顏,他從懷中取出一隻手釧,輕輕扣在瞭眼前人潔白如雪的皓腕上。
紀明意的右腕登時多瞭隻做工精良的鎏金蝴蝶手釧。這隻手釧整體鏤空金銀,上頭以兩隻比翼彩蝶作為點綴,彩蝶繪得栩栩如生,尤其翅膀上鑲著幾顆串珠,顯得華麗而生動。
紀明意定睛細看,疑惑問:“這是你買的?送我這個做什麼?”
“當日說過會給你打個更好的,”陸承提及在馬車上的事兒,臉不紅心不跳,他笑得認真又漂亮,“不是買的,是我自己畫的。”
“好不好看?”少年揚著薄唇,像隻翹起尾巴,等待被人順毛摸的大狗。
紀明意撥瞭下彩蝶揮舞著的翅膀,陡然想到比翼雙飛的寓意,她的心弦被無聲撥動一下。須臾,她輕輕嘆息聲。
紀明意從容地取下手釧,將其放置在桌上。她神色端穆,口吻嚴肅地說:“九郎,你爹就要回來瞭,你也總要娶妻的。”
“況且,我那日已經與你說得很清楚。”紀明意緩緩地將手釧推過去,她低聲說,“這個,還是還給你,留著將來送給別人吧。”
陸承的一張俊臉頓時面無表情,他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