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沉默著。
小別,新婚?
他冷淡地掀唇,倏地從桌案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紀明意。
紀明意接過。
少年的筆法雖然不如陸紈的精妙,但字體的線條流暢,骨格充實厚重,別具氣勢磅礴之力美。
都道字如其人,陸承的這手字,又使紀明意對他刮目相看瞭幾分。
紙上是一首七言絕句——
丹陽城南秋海陰,丹陽城北楚雲深。
高樓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
出自王昌齡的《芙蓉樓送辛漸》,這首詩是其二。紀明意從前上小學的時候背過其一,其一中有句“一片冰心在玉壺”廣為流傳。比起其一山高志遠,渾然天成的境界,其二描繪的場景顯得更加寂寥,心境也要更為蒼涼,傳頌度遠不及其一。
紀明意不懂陸承為何要寄這個,但還是收下瞭。
她問:“沒別的瞭?”
陸承眼也不擡:“沒有。”
紀明意微頷首,於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