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紈好心解釋,是不希望再次惡化他們母子間的關系。
誰知陸承略一怔忡,小腿抽搐般地痙攣瞭一下,他一步步挪到自己的書案前坐下。
他的腿緩緩恢複知覺,少頃,他露出瞭個古怪的笑意:“哦。”
原來我連引起你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啊,陸承睜著黑黢黢的眼睛,冷淡地提著唇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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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抵猜測出瞭紀明意生氣的原因,但陸紈本身不是一位特別善於安撫他人情緒的人。
他思索一番後,在書房裡找瞭幾本通俗的閑書,又翻出幾副顏柳的字帖來。待入瞭夜,陸紈才回到正院中。
他與紀明意成親已有半月時間,這段日子裡,他一半時候宿在書房,一半宿在正院內。
如果要回正房裡歇息,陸紈通常會讓漁舟先過去通稟一聲,這夜也是一樣。
隻是和從前不同的是,平日裡紀明意為瞭等他,往往都會在房間內留一盞小燈,今夜正房內卻沒有一點兒光亮,十分地昏暗。
見到陸紈回來,秋水上前來邊幫他更衣梳洗,一邊解釋說:“夫人說今日身子不太爽利,所以這才沒有等您。”
陸紈接過她手上的帕子給自己凈面,他輕“嗯”聲,沒什麼特別反應。
他默然地合衣躺上瞭床。
身旁躺著的女子呼吸聲平穩,好像真的已然熟睡。
陸紈睜著眼睛望向頭頂上方四角的床榻,須臾,他聽到側邊有窸窸窣窣的因翻身而引起的響動,但極快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