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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 咎书 1085 字 1个月前

松柏明知陸承這是看見陸紈來瞭,才故意熄的燈,卻不得不回答道:“是的,爺,公子剛睡下。”

“我看看他。”陸紈走瞭進去。

陸承的確是躺下瞭,他隻著一件寢衣睡在羅漢塌上,錦被僅蓋到瞭胸前,兩隻手肆無忌憚地敞在外頭,不甚規矩。

陸紈默默走上前,輕輕地替他將被子往上拉瞭點兒,從胸前提到瞭脖頸處,又將他兩隻手也塞進瞭被子裡。

他在床榻邊沿坐下,靜靜地看著陸承。

約半盞茶的時間後,陸承忽地一腳踢開被子,他雙眉緊鎖,瞳孔漆黑,緩慢坐起身,一言不發地凝視陸紈。

父子二人於黑夜中沉默對視瞭片刻。

陸紈擡眸,率先問:“不裝睡瞭?”

陸承眉峰輕挑,不答反問:“這個時辰,爹不在新婦房裡歇息,來我這裡做什麼?”

“九郎,”陸承的聲音很輕,答非所問道,“你娘走瞭八年,八年裡,府上沒有進過一位女人。”

“不管你從誰的嘴裡聽說過什麼,但為父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一句。無論是在你娘生前還是在她過世後,我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陸紈淡淡地說。

陸承抿瞭抿唇,他得承認,陸紈確實不是一個好女色的人。這麼多年來,陸紈身邊隻有娘在的時候就納瞭的兩個通房。

可他在乎的莫非是這個嗎?

許是今夜喝瞭酒,陸紈的話少見地多瞭起來。他們父子,一個慣於自苦,一個倔強任性,都是不輕易對人敞開心扉的人,實在鮮少擁有這樣的談心。

陸紈語調平靜地說:“你十三瞭,過不瞭幾年也要成傢。府上得有個像樣的女主人,不能事事總靠別人去打理。”

陸承抓住關鍵詞,嗤道:“爹娶的新婦很像樣嗎?”

“紀氏溫良賢淑,”陸紈說,“不可單以出身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