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聽說那書童已經被承哥兒處置瞭。就算我傢仆人有千般過錯,承哥兒業已拿他一條命,換瞭那個畜生的命。這還不夠?”
“他陸承非要再砍傷綺哥兒的手。”陸瑋的臉色逐漸陰暗,他冷聲說,“此子性情歹毒,睚眥必報。”
“陸沛霖。恕某說句越俎代庖的話,你這兒子今日若不好好管教,你等著他來日釀成大禍吧!”
陸紈倒是好脾氣,隻是微抿瞭抿唇,說:“我心中有數,不勞族叔費心。”
陸慎聽到瞭此事兒的來龍去脈,也不知道完全相信沒有,轉頭看著陸紈,問說:“九郎這孩子在哪兒?”
“在書房裡罰跪。”陸紈淡道。
陸慎說:“讓他過來,我親自問他,看是否存在難言之隱。”
陸紈道瞭個“好”,而後便吩咐長天,讓他去請陸承過來。
長天欲言又止地瞥瞭陸紈眼,似乎想提醒他什麼,隻是在陸紈沉靜如水的眼神中,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陸承活活挨瞭三下鐵鞭,又是吐血,又是劇烈咳嗽,早就站不住瞭。長天本是想詢問陸紈,是否派人擡他過來,但接收到陸紈的眼神後,長天就明白,爺這是要讓公子自己走來。
唉,長天在心裡嘆聲氣,隻好下去和魏管傢一起將陸承扶過來。
過瞭約有一盞茶的時間,陸承才蝸行牛步一樣,緩慢地挪到瞭正廳裡。
進去之前,陸承試圖甩開左右兩邊攙扶著他的手——陸承實在是個好面子的倔脾氣,聽說陸瑋來瞭,他不欲在外人面前示弱,更不想被人知道他被父親狠狠鞭打瞭三鞭的事情。
魏管傢瞭解他的性子,沒好氣地勸道:“都這個時候,哥兒你就別逞強瞭!”魏管傢私心也希望,族長和陸瑋能看在陸紈已經提前大義滅親的份上,將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