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時沖動從傢裡出來,也沒拿錢,連坐公交車的錢都不夠,那該怎麼去找芳菲姐呢!
“看來隻能在這裡等著呢!”童解放恨恨的看瞭一眼不遠處的公交車,嘴裡嘀咕著隻能守株待兔瞭。
他等啊等啊,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逐漸西斜,童解放沒有手表不知道自己等瞭多久,但是他眼見著一趟趟的公交車從自己眼前呼嘯而過,就知道,時間絕對不短瞭。
可是何芳菲仍舊不見人影,難道她今天不回來,直接住在學校去瞭?
童解放心想,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算是等待天黑,也等不到人啊!
童解放跺瞭跺站的有些發僵的腳,之後摸瞭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感覺心裡異常的酸澀。從傢裡沖出來的那股子沖勁兒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散的隻剩下苦澀。
就在童解放剛要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一輛公交車停瞭下來,隨後一個數著麻花辮的姑娘笑盈盈的走瞭下來,在她的身後,是一個穿著半袖襯衫,胸前插著一隻鋼筆,一看就是一個文化人打扮的高大男人。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也不知道那個男人說瞭什麼,女人笑瞭起來,即使離得還有點兒遠,但是童解放仍舊看清楚瞭對方臉上的酒窩。
之後兩人分別,好像很依依不舍的樣子,看到這裡,童解放感覺自己的心都碎瞭。
原來芳菲姐不僅是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羞怯和溫柔,對著那個男人也同樣有這種美好的表情啊?
童解放雙拳緊握,看著女人慢慢的朝著胡同口走去,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追瞭上去。
“芳菲姐。”童解放叫瞭一句,目光幽深的看著轉過身來的女人。
“嗯?解放,你怎麼會在這裡?”何芳菲見到童解放那一瞬間,立即皺瞭皺眉,不過很快的,她又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笑呵呵的朝著對方問道。
“芳菲姐,你真的處對象瞭嗎?剛才那個男人你喜歡他?”童解放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女人,心裡頭憋著一口悶氣,他迫不及待的問出瞭心裡的話。
“唉。”何芳菲長長的嘆瞭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帶著積分無奈和哀怨,準備開始她的表演。
她在見到童解放的那一刻,從他的臉上也看出來對方肯定是從童笙笙口中得知瞭在公園發生的事情。
不過她回來之前心裡早就打好瞭腹稿,於是此時見到瞭童解放之後,一點兒也沒有心虛的表情,隻是臉上帶著幾分傷感的說道:
“解放啊,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童解放聽見這話之後,心裡好像瞬間有瞭希望,他身子往前走瞭一步,隨即神情十分激動的看著何芳菲,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芳菲姐,你有什麼委屈,你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你,你也知道我娘是個什麼性子,她一向不喜歡我和你傢來往的。”何芳菲語氣充滿瞭無奈,聲音還帶著幾分哽咽的說道:
“之前她知道瞭你反悔給我拿佈票的事情,所以就說你不值得嫁,讓我趕緊和你斷瞭關系,她要給我找一個乘龍快婿,於是便介紹瞭李士德。”
何芳菲說到這裡,看著童解放,一臉的無奈,“解放啊,你不知道,李士德是鋼鐵廠李廠長的兒子,我爹和你父親都在廠子裡上班,我,我哪敢得罪他傢啊。”
“所以,所以隻能和你撇清關系瞭。”何芳菲此時眨巴著眼睛,語氣十分無辜的說道,“我知道之前在童笙笙面前說的話傷瞭你的真心,但是解放啊,我,我一個弱女子,真是得罪不起李公子的,所以隻能在他面前說瞭些重話。”
“解放,芳菲姐在這裡和你說一句對不起,姐姐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是咱們倆,咱們倆從今以後不能再私底下聯系瞭,因為,我在你小姑姑面前保證過瞭,我要是再聯系你,她一定會告訴給李士德。”
何芳菲說到這裡,哭哭啼啼,仿佛是受瞭多大的委屈,這副可憐的模樣看在童解放眼裡,簡直心如刀割。
他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心中莫名的湧起瞭萬千憤怒,這憤怒是朝著何傢人去的,怨他們看不上童傢,看不上自己。
這憤怒也是朝著李傢和李士德去的,因為他們勢力強大,傢裡人靠著鋼鐵廠吃飯的,不光何傢惹不起,童傢也同樣惹不起。
這憤怒更是沖著童笙笙去的,都是對方威脅芳菲姐要和自己遠離,要不然芳菲姐也不會當著李士德說下那般絕情的話。更重要的是,之前給肌肉和佈票,都是童笙笙從中作梗,自己才會讓芳菲姐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