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讓太後和聖上定奪,我們去永壽宮。”蕭清鶴當即掉轉方向,喊瞭辛臨往後宮走去。
綠芙正在喂蔣怡霽喝雞湯,一屋子人話少、皺眉,清一色的不安模樣。蕭清鶴領人進來時,蔣怡霽面色微變,卻保持著身為太皇太後的威儀。
“太皇太後莫不是糊塗瞭,貴妃娘娘生前和大梁有貿易往來,先帝體恤舊情,默默賜瞭毒酒,也未再波及他人,給足瞭蔣傢體面,太皇太後這是要陷蔣傢於不義嗎?”蕭清鶴將紙箋丟在蔣怡霽眼前。
蔣怡霽自知大勢已去,閉上眼睛,再睜開,卻一派清明:“還望蕭太師莫要為難永壽宮的奴才們,讓他們繼續在宮中當差。”
“聖上、貴妃剛入殯,皆和太皇太後情誼甚篤。不如,太皇太後便是守皇陵吧,可好?”
“蔣傢呢?”蔣怡霽再開口,聲音顫抖,一雙長滿褶皺的手亦在發抖。
“貶為庶人,蔣傢和容傢傢産,盡數充公,容傢不允在城內逗留,亦不允再經商。”蕭清鶴彎下腰,看著蔣怡霽,“微臣勸太皇太後務必安分守己,這是微臣看在貴妃幫助過好友的份上,給蔣傢留下的最後的體面。若再‘自作孽不可活’,神仙難救。叛逃,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蔣怡霽絕望點頭:“多謝蕭太師高擡貴手。”
蕭清鶴將紙箋點燃,當著蔣怡霽的面銷毀,用眼神示意辛臨。辛臨很快命手下包抄永壽宮內院,隻等蔣怡霽收拾好東西帶走。
衆人皆不知,與京城的熱鬧和風起雲湧相比,雲南府一如既往的冷清。數九寒冬已過,立春風雨刺骨。幾年如一日守在邊關的將士們,早已忘瞭逢年過節,就連大周易主的消息,皆比京城遲到瞭小半月。
軍中主賬內,童未看著剛送來的急報,眉頭皺成一團。蔣博超剛巧端瞭奶茶進來,瞄瞭眼紙箋,握著茶壺的手一抖,灑瞭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