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羽本想直接回府,路過蕭府,思及心中人,翻墻而入。這個點,蕭清鶴已然入睡,薛晴羽躡手躡腳來到臥房,卻見案幾上留瞭根未滅的蠟燭。
蕭清鶴睡得本不踏實,聽聞動靜,翻過身,透過床幃下沿,看到沾滿血跡的衣袍,困意全消,跌跌撞撞赤腳下床。
“晴羽!”蕭清鶴一把握住薛晴羽的肩膀,上下打量。
薛晴羽順著蕭清鶴的目光往下看,釋然一笑:“啊,這不是我的血,是鄧輝的,我沒事。”
蕭清鶴松瞭口氣:“那就好,不過,鄧輝如何?”
“他啊,舒寄柔不肯放過他,想讓他生不如死,我故意讓鄧輝觸碰到利刃,自戕瞭,也算留下瞭最後的體面。”薛晴羽感慨,“鄧輝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最後一段時日,在外竭力僞裝,想讓發妻與他和離,避免波及鐘傢。隻是,若他待馮氏有鐘離的一半,豈會有這般悲劇?”
“他這心理狀況,類似我筆下一位人物。年少在老傢,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瞭青梅竹馬,後來眼界開闊,得遇佳人,倒成瞭上門女婿。漸漸地,有瞭全新的生活,淡忘瞭從前的妻兒。舒寄柔此番,也算和鄧輝徹底做瞭瞭結。”
“冤冤相報何時瞭,這舒寄柔本是為瞭複仇入京,今後也不知如何打算。”薛晴羽嘆瞭口氣,“待明日東緝事廠將鄧輝的屍身送回鄧府,你會去祭拜嗎?”
蕭清鶴點頭:“自然,在朝中,我與鄧輝雖不相幹,也算同僚一場。”
“我也有此意,現在,你快回到床上。赤腳久瞭,會受涼的!”薛晴羽推搡蕭清鶴,後者一股腦兒跌坐在床邊。
薛晴羽褪去沾血的外袍,蕭清鶴露出曖昧一笑,一把拉扯過薛晴羽,薛晴羽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坐在蕭清鶴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