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薛掌印人前威風,人後倒慣會使小性子。”蕭清鶴忍不住嘲笑。
薛晴羽卻睜開眼,掙紮著起身,流露前所未有的認真之色:“蕭大人是否還記得,你初入京時,曾說過,我的大恩,你無以為報。往後但凡我開口,蕭大人能做到的,定當竭盡所能?”
蕭清鶴看著薛晴羽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被氤氳之氣沾染,鬼使神差點瞭點頭:“嗯。”
薛晴羽握住蕭清鶴的手,在對方愕然之下,緩緩開口:“依蕭大人高見,北寧候父女,是否稱得上好人?”
“北寧候常年駐守雲南,保邊境平安;安寧郡主雖身為女子,巾幗不讓須眉,隨父滯留苦寒之地,自然皆是好人。”
“好,那煩請蕭大人,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務必保全易傢父女性命。”薛晴羽說著,向蕭清鶴鞠躬。
蕭清鶴吃驚不小,虛扶住薛晴羽:“薛掌印這是做甚?密信之事隻是誤會,您已書信至京,聖上自有裁決。”
“可若聖上想要的,並非真相,而是兵權呢?”薛晴羽的雙眼已經通紅,“如今能在聖上跟前說得上話的,隻餘蕭大人。蕭大人說我沒人教,可你不一樣,您自幼飽讀詩書,又無士族依靠,是聖上最能信任之流。易傢的未來,就靠蕭大人瞭!”
蕭清鶴面容蒼白,似乎明白瞭薛晴羽的意思。可是,薛晴羽不是一向和聖上心意相通,且惡貫滿盈嗎?
“蕭大人,但凡我並非舊傷未愈,又患瘟疫,有餘力自保,斷不會麻煩你。還有,此趟回京,若薛某有何不測,薛府門客,除錢傢兄弟,皆可盡信。趙舒及東輯事廠諸人,出身貧寒,還望蕭大人高擡貴手,盡量保全他們性命;若實在不行,好歹留他們一份體面。”薛晴羽坐正,沖蕭清鶴三拜。
蕭清鶴吃驚後退:“薛晴羽,你到底……你所言之事,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