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咳咳咳!”薛晴羽甫一開口,發現喉嚨如刀割,完全說不出話來。
蕭清鶴慌忙起身倒水,用勺子一點點喂薛晴羽喝下。薛晴羽看到,蕭清鶴用的,正是當日她落在滁州的梨花銀勺。
這傢夥,隨身帶著勺子嗎?薛晴羽隻覺不可思議。
“感覺如何?”蕭清鶴關切看著薛晴羽。
薛晴羽環顧四周,發現是陌生營帳:“我這是在哪?我怎麼瞭?”
“哎,你還好意思問,你救瞭所有人,卻自己倒下瞭。還有,你的胳膊一直未痊愈,不宜操勞,你知不知道,你的胳膊再拖一天不消腫,我可就要將竇大夫喊來瞭,管不得你的女兒身是否暴露瞭。”蕭清鶴嗔怪。
薛晴羽無力一笑:“看你這架勢,倒是大好瞭,可喜可賀。”
“整個軍營,如今隻剩下你這位大夫,還有妙娘子。我昏迷和養傷時發生的事,已經聽北寧候說過瞭,你辛苦瞭。”蕭清鶴說著,端起一旁的藥碗。
“蕭修撰身為言官,不是一向和朝中言官同仇敵愾,最是瞧不起我嗎?這次出行,言行倒是反常。”
蕭清鶴握著勺子的手一頓,稍加用力,骨節分明。
“其實,我從未討厭過你,更多的,是恨沒人教你。”蕭清鶴看著薛晴羽的目光,滿是憐惜,“你武功高強、醫術精湛、言行果敢,天生是聰慧之人。可以治病救人,卻又構陷達官顯貴、欺男霸女,還妄圖誘惑聖上。蕭某時常想,自幼入宮為宦官者,必定身世淒苦,但凡有人好好教你,薛掌印定不會如此。”
薛晴羽聞言,推開蕭清鶴遞送至唇邊的勺子,拿起碗,半撐起身子,將苦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