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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謂見做假賬的法子已然行不通瞭,索性大搖大擺的從櫃臺裡直接拿銀子,每次數額不大,又因著續弦夫人的緣故,馮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徐謂的貪心變大,又想到瞭法子,便是節約成本,叫後廚的管事進一些便宜菜蔬和肉類,並答應省下來的錢,分管事的三成。

因為原料便宜,做出來的菜肴口感就大打折扣,更有客人吃瞭上吐下瀉,因此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差。

而馮約自己,也終於意識到瞭問題的嚴重性,直接將徐謂趕瞭出去,恢複原來的經營模式,可惜,一傳十,十傳百,酒樓的名聲已經毀瞭,再沒有客人上門瞭。

熬到現在,酒樓眼看就要關門大吉瞭。

這個時候,馮約知曉瞭陳豐在打聽店鋪出售的消息,便拎著厚禮去瞭雲興樓給陳豐賠罪,想要陳豐為他美言,請他背後的東傢,將自己的酒樓買下。

陳豐當然不會原諒馮約,斷然拒絕。

馮約見此路行不通,便暗中盯著陳豐的動靜,得知今日背後的東傢要去看店鋪,這才鋌而走險沖瞭上來。

待陳豐將事情的原委說完之後,馮約直接跪在瞭董時寧與烏拉那拉氏面前,懺悔道:“都怪我自己耳根子軟,聽瞭那賤婦的話,將對我忠心耿耿的陳掌櫃趕瞭出去,我現在是後悔莫及啊,我現在是什麼都沒瞭,隻求二位福晉發發善心,將酒樓買下,給我個活命的錢,就成啊。”

董時寧冷哼一聲,質問道:“馮約,你後悔,不過是因為那徐謂根本不懂經營,害得酒樓生意蕭條,若是你酒t樓生意蒸蒸日上,你還會覺得自己將陳掌櫃趕走,是做錯瞭嗎?”

馮約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辯解道:“陳掌櫃跟瞭我十幾年,我是不忍心的,隻是我沒辦法,那畢竟是我的小舅子,我……”

董時寧不想再聽馮約狡辯,打斷瞭對方的話,“沒辦法,酒樓開不下去瞭,知道將不成器的小舅子趕走瞭,我看你很有決斷嘛。”

馮約聞言,朝著一旁的陳豐磕瞭個頭,乞求道:“陳老弟,那酒樓也有你的心血,你就忍心看著它關門大吉嗎?”

陳豐看著馮約,一字一句道:“馮約,當初我跟著你時,酒樓生意並不好,我就是看重瞭你這個人身上的拼勁兒,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可再看看你現在,早就彎瞭腰,沒瞭骨頭。”

馮約聞言,站起身來,自嘲一笑,“京城乃天子腳下繁華之地,能在這裡有一棲身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隨後,馮約扭過頭,又作揖道:“二位福晉,在商則言商,二位若要買酒樓,我願以半賣半送。”

沉默以久的老人開瞭口,“馮老板,你這麼撬生意,不合規矩吧。”

馮約聞言,不以為意道:“規矩,還不都是認定的,在這裡,便是二位福晉最大。”

董時寧見狀,看向身旁的烏拉那拉氏問道:“四嫂,您怎麼看?”

烏拉那拉氏看向面前的馮約,開口問道:“馮約,依你剛才所說,徐謂花錢如流水,應是沾染上瞭賭/博或者浪跡於青樓,那你的酒樓,可曾欠瞭外債?”

馮約聞言,眼珠快速在眼眶裡轉瞭一圈,回答道:“沒有,當然沒有。”

這個小細節,被烏拉那拉氏捕捉到瞭。

烏拉那拉氏嘴角一勾,言道:“馮約,你可想好瞭,欺騙本福晉,是什麼下場?”

烏拉那拉氏說完,兩個侍衛上前,又亮出瞭鋒利的佩劍。

馮約被嚇得說瞭實話,“不是我欠的,是那該/死的徐謂,他去賭/博沒瞭銀子,以酒樓掌櫃的名義,跟賭坊借瞭銀子,蓋的也是酒樓的公章,那賭坊借一次銀,便要雙倍奉還,加起來已經欠瞭三千兩銀子瞭。”

董時寧這便明白瞭,俊眉一擰,看著馮約說道:“你想賣酒樓,在京城裡並不缺買傢,卻偏偏找上我們,便是想借我們的身份,震懾賭坊,賭坊再厲害,也不敢問皇子福晉要賬,而你,銀子到手,怕是當天就要收拾包袱溜之大吉瞭吧。”

馮約直接跪在瞭地上,頭埋在地上不敢起來,帶著哭腔喊道:“二位福晉恕罪,我實在是走投無路瞭,那天殺的徐謂,就是個無賴,把賭債安瞭我身上,我實在是沒法子瞭。”

董時寧冷冷道:“沒法子,你的酒樓應該還值些銀子,直接給瞭賭坊抵債便是,可你心術不正,既想要推瞭賭債,又想要錢財,本福晉多看你一眼,都嫌髒瞭眼睛。”

董時寧說完,烏拉那拉氏吩咐道:“還愣著作甚?把這心術不正之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