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眸,小憩片刻,直至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才緩緩睜開眼。原本緊鎖的眉頭此刻更是深深地皺在一起。
“未曾奉召,你何以能入宮禁之地?”他語音未落,隻覺周身乏力,無法動彈。
卻見太監宮女們都顫顫巍巍地低著頭一動不動,而蕭令桉的身後,禁衛軍迅速列隊,將禦書房團團包圍,雪亮的刀刃閃爍著寒光,彌漫著濃厚的肅殺之氣。
蕭錦衍的臉色驟然陰沉,他萬萬未曾料到,竟有不孝子在匈奴逼境之際逼宮!
“父皇,兒臣今日來此,心中所盼,自然是父皇您親手撰寫的那份詔書。”蕭令桉身著滾金蟒袍,在禁衛軍的擁護下居高臨下地走到蕭錦衍的面前。
“若您乖乖寫下退位詔書,便可保太上皇之位,兒臣自會善待您,讓您依舊尊貴無比,享受榮華富貴。可若您執意與兒臣為敵……”
他的話語中充滿瞭瘋狂與不敬,再無半點尊重之情。
蕭錦衍被兒子的威脅和傲慢激得頭痛欲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悔意。
當初就該果決地廢黜蕭令桉的太子之位,將其囚禁於宗室牢獄,繼而廢後。不該因秦鳩主動獻上勢力而心生懈怠,自以為拿捏瞭秦傢的軟肋而輕率處置。
見父皇臉色鐵青,蕭令桉眼眸微瞇,嘴角卻掛起一抹輕笑,悠然道:“兒臣明白,在父皇的心中,兒臣恐怕終究難與蕭令璟相比。但兒臣相信父皇您啊,絕對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此局勢下,必定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充滿瞭威脅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