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倏然笑瞭一下,再次開口,將那段話繼續說瞭下去。
“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他說:“可直到她死,我們都沒有向彼此表明心跡。”
“她的死隻是一瞬間的事。”謝先生說得有些艱難, “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機會,我救不下她, 也來不及告訴她我愛她……那天之前, 我們甚至還大吵瞭一架。”
尤宜嘉看過很多這種類型的文, 也真情實感地流過淚,很能理解。
於是尤宜嘉說:“那你真挺活該的。”
她想這種時候, 謝先生應該不想聽到別人開解他,而且尤宜嘉並不覺得他值得自己開解,“你喜歡人傢,早幹嘛去瞭?為什麼一直不說?總不能是直到她死瞭你才發現自己喜歡她。”
謝先生聞言笑瞭好一會兒。
“因為有顧慮。”笑完後他說:“但是後來才發現,那些顧慮,隻是庸人自擾。”
尤宜嘉沉默瞭。
須臾後她問謝先生:“你聽到瞭?”
先前聽他講故事,尤宜嘉還沒發覺,可他這句話,指向性太強瞭。
尤宜嘉覺得他應該是聽到瞭自己和安明軒的對話。
“聽到瞭一點。”謝先生說:“我這院子最近總不見人,所以有點兒動靜我就好奇,不小心聽到瞭,抱歉。”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尤宜嘉說:“沒事兒,我不介意。”
“很晚瞭。”謝先生說:“我回房間瞭。”
他說著站起身來,動腳之際卻又停下,轉身看向尤宜嘉的眼睛,“許久沒有人聽我說過往事瞭,今日多謝你。”
尤宜嘉笑瞭一下,沒有說話。
“是真的要謝你。”謝先生也笑瞭一下,又說:“你是第二個聽過故事以後罵瞭我而不是安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