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地本能沉默,垂眸思考什麼。
趙千凝輕聲問:“你想傢瞭嗎?”
尤宜嘉沒有遮掩地回答:“是啊,想傢瞭。”又笑著問:“你也在想念趙將軍,不是嗎?”
趙千凝也沒有掩飾自己,很直接地點頭,又說:“我還擔心。”頓瞭頓,她問:“你生活的那個世界,會有戰爭發生嗎?”
“有的。”尤宜嘉說:“隻是我的國傢沒有,她很強大,把我們保護得很好。”
“那真的很讓人向往。”趙千凝嘆瞭口氣,說:“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經歷這些。”
“我出生的時候,我母親就去世瞭。但是那時,我父親也不在我身邊。”趙千凝看著尤宜嘉,難過地笑瞭下,“我直到三歲,才第一次見到我父親。”
“他回來的時候特別狼狽,我到現在都記得他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趙千凝說:“我因為這樣怕他,他也因為我的出生伴隨我母親去世所以在面對我時沉默。但我能感覺到,他並非討厭我,而是不知道怎麼和我相處。”
趙千凝停頓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那時候我在他面前,甚至不如在昭王面前更自在。”
“我們就這樣別別扭扭地相處瞭半年,他又要離開瞭。”趙千凝平靜地說:“另一個國傢向我們開戰瞭。”
“這種事情,我一共經歷瞭六次。”趙千凝說:“我看著他每次回來都帶著新的傷,不得不接受一次又一次的離別。有時候時間久一些,要幾年,有時候好一點,兩個月。”
“但我每一次都在害怕。”趙千凝聲音細微哽咽,對尤宜嘉說:“我真的很害怕。”
“這一次,是我最害怕的一次。”趙千凝說:“以前他上戰場,是為瞭這個國傢,是受到天子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