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娥渾身一顫。
聞惜禾起身離開房間,不過她擔心劉小娥萬一出什麼事,也沒走遠,就在門外偷偷站著。
劉小娥早已淚流滿面,官府年年都要征人服徭役,傢中年年都是她夫君去,大房一傢從未去過一次!
哪怕大房去一次呢?若是四年前是大房出人服徭役,她的夫君一定不會死吧?
夫君走後,官府再征人服徭役,公爹和婆婆甚至要讓她去,若非她太過瘦弱無力,官府的人看不上,不要她,她怕不是也會死在徭役裡?
這下子大房必須出人服徭役瞭吧?
可後來呢?
後來公爹和婆婆拿銀錢出來,免瞭傢中的徭役。
劉小娥有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敢去深想,她隻是個婦道人傢,頭上更有長輩壓著,有些事情,即便明白瞭又能怎樣?她根本無力改變。
清醒地痛苦著,倒不如糊塗地得過且過。
聞惜禾在門外站瞭許久。
屋裡,劉小娥哭瞭好一會兒,她擦幹眼淚,擡起頭,眼神更加清明堅毅。
劉小娥打開門出來,看見門口的聞惜禾,下意識笑瞭笑:“禾娘,讓你擔心瞭。”
聞惜禾搖頭:“娘,是我話說太過分瞭,您別怨恨我就行。”
劉小娥的眼神更加柔和下來:“禾娘,你千萬別說這些生分的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娘也想清楚瞭,隻不過你祖父祖母他們不可能會同意分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