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基地裡面還保留著高年級學生使喚低年級學生的習俗,像葉雲清這樣的平民精英,進去後首先要學的就是幫學長們跑腿打雜。
並且在團體考核的過程之中要懂得尊重前輩,尊重貴族,尊重那些地位高的人,但葉雲清次次都拿瞭第一,根本沒有給那些人情面。
秦天是葉雲清的室友,他背後有一名舅舅校長,所以無人敢來找他麻煩,但是他在聽說那些高年級生要給葉雲清一個教訓的時候,明明事不關己,卻不由自主地湊瞭過去,傾聽那些高年級生的計劃。
他們打算用以往的老法子,把不聽話的新生吊在基地裡的一個偏僻湖面上,控制繩子的長度把人浸入水中,用持續不斷地窒息的痛苦來好好教育一下那些不知分寸的新生。
一次不聽話就兩次,兩次不聽話就三次,一晚上的時間可以讓葉雲清窒息很多次,等到天亮再把人放下來,想必到瞭那個時候,求生的渴望就會讓葉雲清變成一條對他們咬尾巴的乖狗。
秦天跟在瞭那些學長的身後,他默不作聲地看著一名學長用計謀將葉雲清騙去瞭小湖畔,而後十幾名學長紛紛圍瞭過來,都是各個年級的精英戰力。
再然後……因為距離有點遠,動手的細節秦天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躲在樹林背後屏氣凝神,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葉雲清把那十幾名學長都吊在瞭湖面上,因為人數較多,吊得比較擠,就和一排排鹹魚幹似的。
不斷體驗窒息的痛苦可以讓新生低頭認錯,也可以讓老生哭泣求饒,等第二天人們發現那十幾名倒黴蛋的時候,葉雲清主動向校方承認瞭錯誤,並且願意接受處罰。
秦天知道,懲罰室的那點程度,對於葉雲清來說不痛不癢,他從入學開始就表現得桀驁不馴,絲毫不給任何人面子,早就成為那裡的常客瞭。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高年級生敢來招惹葉雲清,而這名各方面都極為出色的青年,也入瞭校長唐無悔的眼,開始被他看重和栽培。
秦天說不清他對葉雲清是一種什麼感覺,畏懼?敬佩?不服?認可?亦或是……嫉妒?
秦天閉瞭閉眼,把這些繁亂的思緒都拋到一邊,他不願意承認內心的陰暗,隻能幹巴巴地說道:“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嫉妒自己的好友,我巴不得你過得好才是。”
葉雲清側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道:“是嗎?你希望我過得好?”
秦天用力點頭:“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對你的友誼之情天地可證。”
葉雲清推開緊急通道門,緩緩說道:“那你為什麼要上調處罰級別?”
秦天隨意找瞭個借口:“我是為瞭你好,讓你進懲罰室其實也是校長對你看重的一種表現,刀不磨不利,人不打不耐,你知道校長對你予以衆望,希望你能早日成長起來。”
“但是他年紀還是大瞭一點,會心慈手軟,我知道你的極限在哪裡,普通的懲罰難度根本不能逼出你的潛力,所以這才好心幫忙,也沒特意讓你知道。”
葉雲清不知道信沒信他的說辭,但也沒有繼t續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這讓秦天暗暗松瞭口氣。
能糊弄過去就好,葉雲清向來不怎麼把這些小雜事放在心上,隻是不知道舅舅要如何處置葉雲清,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人給廢瞭?
秦天晃瞭晃腦袋,不至於不至於,葉雲清現在是穆星的招牌學員,一手精神浪潮的赫赫威名席卷瞭整個星網,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如果葉雲清出瞭什麼事情,肯定會導致許多人過來調查。
在回去的路上,秦天避開瞭葉雲清,悄悄拿出通訊器撥通瞭校長的電話,他低聲問道:“舅舅,我現在和葉雲清在返程的途中,其他人後續修養好瞭再回來,您那邊以後是打算如何安排葉雲清的,我需要幫忙做點什麼嗎?”
他始終有點擔心葉雲清的狀態,會不會半路又跑掉瞭,或者回去穆星報道後,又開始找借口折騰,不複往日的乖巧聽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潤低沉的聲音,道:“不用,讓他回來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秦天心神一穩,點頭道:“我知道瞭,那就麻煩舅舅瞭。”
掛掉電話後,秦天轉頭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群星,心想有舅舅出手,一切都會恢複原狀,回歸到最初的狀態。
葉雲清還會是他的好朋友,是穆星基地的最強首席,是舅舅手中最優秀的訓練傑作。
飛船抵達瞭穆星,葉雲清再次回到瞭熟悉的基地,他邁步走在林蔭校道上,周圍滿是對他投以關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