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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嫁人那一刻開始,王傢的兩姐妹,就被劈出瞭三重身份,王傢的女兒,皇室的兒媳,還有,李氏子孫的生母。

言雲川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秦煙挑眼,看向遠處的滿園春色,一派欣欣向榮之相。

“齊王必死,不留禍患。”她緩緩吐出八個字。

言雲川聽出來瞭,齊王的所有子嗣也不能留,其中就包括她的親外甥。

“你想清楚瞭?”

秦煙眼神冷硬,“她對李奇下毒在先,我殺齊王,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至於李玄,他身上也流著皇室的血,不能不防。”

少不更事的王馥覺得同母所出的哥哥姐姐都更像母親,容易心軟。

方才,她才恍然間回味過來,最像母親的隻有大哥,兄妹三人骨子裡都流淌著父親的血液,但隻有她與長姐繼承瞭父親的一部分狠絕與薄涼。

人在每個階段,都有不用以往的“最重要”。

明白瞭,就不會再猶豫不決。

那頭李奇醒瞭,見丁太醫和另外一名陌生男子正站在床邊商議什麼。

“這位是?”

丁太醫的師兄是一個我行我素的江湖人士,就算面對皇帝,也沒打算行禮,眼神隻向床上瞥瞭瞥,便繼續從鬼草中提煉毒汁。

丁太醫解釋,“這是臣的師兄江離,不同於臣隻研究醫術,師兄還擅長毒術。臣這師兄不是朝堂中人,性子孤僻,陛下見諒。”

李奇便知這是專門找來給自己解毒的醫士,也不擺架子,拱手道,“神醫身上有閑雲野鶴之風,若受繁文縟節桎梏,那便是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