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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略微沙啞,呼吸間都是苦澀。

看著陷入頹唐的孟洛寧,秦煙剎那間便明白瞭李奇的意思。

與其說是瞭斷,不如說是他要一個明明白白的回應。

要麼愛,要麼不愛。

若得不到,他就寧可不要瞭。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皇帝,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也是因為”,她用力擡瞭擡眼皮,“他是刻在我心上的人。”

一瞬間,孟洛寧面如死灰。

他可以接受有緣無分,接受情深緣淺,可他接受不瞭她心裡的人不再是自己。

“孟洛寧,你也放下吧!”秦煙有些不忍,終狠下瞭心。

孟洛寧緩緩揚起臉,癡癡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瞭。

他沒有焦距的目光慢慢凝成一線,再次看向她,聲音虛無縹緲。

“要怎麼放下?怎麼說不愛就不愛瞭?阿馥,你教教我?”

秦煙瞥見那隻老舊的塤,被他拴在瞭腰上。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夜市上看見它時,她嫌棄太單調,買下後便問旁邊賣彩人的攤子借瞭畫筆和油彩。

依著記憶裡的樣子,在上面畫瞭一對童男童女。

是幼時的他們。

如今,陶塤上彩釉剝落,黯淡不堪。

她沖到他面前,一把扯下瞭那隻陶塤,從敞開的半扇窗裡扔瞭出去,“咚”一聲響後,便再無聲音傳來。

讓秦煙想不到的是,孟洛寧竟然不顧天寒地凍跟著跳下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