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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喝慣瞭的味道,卻覺得澀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瞭。

他一口氣喝瞭三盞。

“她留下,也未必是因為心裡有我,她心裡,王傢,耀兒,時安,甚至是你,哪一個都比我重要,我心知肚明。”

熱酒驅散瞭李奇身上的寒意,他又飲瞭一盞,有些話,他需要借著急酒的酒勁才能說出口。

“我會善待王傢,耀兒的儲君之位無人撼動,同樣的話,我也對她說過,今日,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她如果願意跟你走,我便成全你們。”

不同於孟洛寧的船艙,秦煙現在坐著的這艘船上沒榻沒鍋沒火爐,冷得宛如冰窖,還不停有江風往裡灌,像刀子一樣刮過她的面皮。

她靠在艙壁上,不刻意去聽孟洛寧與李奇說瞭什麼,隻仰著頭,看向夜空上那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月色滿江,一江都是亮汪汪的月影。

不知不覺又是十五瞭。

言雲川坐在對面,看著和李奇一樣安靜的秦煙,因李奇而生的不平一瞬消散。

要追溯源頭,王馥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一直被人勉強,想愛不能愛。

他輕輕嘆瞭口氣。

“你若終究無法愛他,不如就跟孟洛寧走吧,你得瞭自由,他也可以死心,長痛不如短痛。”

秦煙偏過頭,定定看瞭言雲川半晌,低聲開口,“你也覺得我留下來……很勉強?”

“我”,不待言雲川開口,李奇掀簾而入,與秦煙對望一眼。

他溫聲開口,“他有話想同你單獨說,你去吧!”

秦煙心裡難受得厲害,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竟然是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