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雲川看瞭一眼沉默得太過反常的李奇,臉色越發蒼白,琥珀色的眼珠中卻似裝著一汪死水,無波無瀾。
他頓時慌瞭,怕那兩人再說下去,李奇承受不住,趕緊扯著嗓門喊,“孟洛寧,陛下來瞭,還不趕緊出來行禮。”
秦煙身子一震,如大夢方醒,一把推開孟洛寧,撩開船簾走瞭出去,一眼看見瞭靜立船頭的李奇。
她心慌瞭,低喚道,“懷冰。”
許久沒發作的心痛再次侵襲瞭李奇,緊咬牙關強行忍耐著心口的劇痛,他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手在袖子裡緊握成拳。
“你沒事吧?”他將前一刻的失望全封印在心底,隻將關切的一面呈現給她看。
秦煙搖搖頭,“我沒事。”
言雲川看瞭眼佯裝若無其事的李奇,再看向秦煙時,眼中在下刀子。
他不相信秦煙會對李奇有情,她若是和孟洛寧再續前緣,李奇也可以因此死心,長痛不如短痛。
孟洛寧跟瞭出來,站在秦煙身邊。
一對璧人。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登對的身影刺痛瞭李奇的眼,那年在春日宴上遇見她和孟洛寧,她早記不得在夜市裡的一面之緣,錯身而過後,他忍不住回頭,看見她手持一枝桃枝,和孟洛寧笑鬧在一處,便打從心裡覺得他們真的很般配。
她該是灑脫自由的山野清風,而不該是困在宮墻中的籠中雀。
他的安靜令秦煙越來越不安,她想到他身邊去,可兩艘船離得太遠,她跨不過去。
她心裡不由來瞭火氣,偏頭支使擒著槳的言雲川,“言雲川,你瞎瞭嗎?把船再劃過來些啊,這麼遠我怎麼過去?”
“嘿!”言雲川語調上揚,這樣瞭還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