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轉身向衣笥走去。
李奇在她背後喊,“再拿一條幹帕子來。”
猜他是想幫自己擦幹濕發,秦煙得意地甩甩長發。
李奇扭頭,看向她還未寫完的書法,不敢相信這篇瘦金體出自她筆下,晃眼一看,還以為是太尉的筆記。
雖王馥的瘦金體是王巖教的,但父女倆的字跡還是有差別。
王馥的筆鋒飄逸靈秀,王巖的筆鋒飄逸中暗含刀鋒,又銳又利。
而秦煙剛寫的這幾排字,橫撇豎捺,筆筆鋒銳。
秦煙手肘搭著一條幹帕子,邊走邊拴大氅系帶。
頭發上的水已被方才那件大氅的狐貍毛吸收得差不多,放任不管也不會再沾濕身上這件。
看他全部註意力都被桌上的書法吸去,秦煙嫣然一笑,走到他身旁,斜身從木質書架上拿下一張紙擺到旁側。
“你瞧瞧,是不是快要以假亂真瞭?”
李奇揚眉,“你在模仿你父親的字跡,為何?”
秦煙諱莫如深地笑笑,“讓他看見,他說不定也會大吃一驚。”
“阿馥,你心裡有什麼成算?連我也不能說?”
“沒什麼,隻是將來或許能用上,也或許用不上,給我擦頭發。”秦煙把幹帕子塞進他手裡,走去美人榻上斜靠著,準備將剩下的話本讀完。
李奇便站在她身後輕柔得擦拭她的濕發,秦煙拈瞭顆蜜餞放進嘴裡,難受得歪到另一側。
“這張美人榻不夠寬,沒宸光殿的躺著舒服。”
這樣的試探時不時發生,李奇扔開帕子,從背後擁住她。
“上一次娶你,是王妃的規制,這一次我將以皇後之禮,迎你入宸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