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屋內早有人等著瞭。
是一位資質風流的年輕男子。
貂鼠皮襖托著一截修長的玉頸,再往上,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這長相,這風姿,若逢春日出行,能兜一馬車鮮花釵環回傢。
九歲名動上京的少年知鶴,而今已經是一名老成持重的商賈瞭。
他迎上去,“阿姐。”
魏雪瓊揭開系帶,脫掉鶴氅。
“你怎麼來瞭?”
“阿姐錢可夠用?”語意中攜帶著真誠的關切。
魏雪瓊原本想冷面以對,聽見這句話,不由低低嘆一口氣。
“你大老遠跑來,就為瞭問這個?”
屋中有炭盆,窗門閉合,屋內暖意融融,可魏知鶴厚重的鶴氅並未脫下。
他剛想說話,冷不丁咳嗽起來,咳瞭好半晌。
魏雪瓊連忙倒瞭杯熱茶給他。
“你就不該亂跑,上京風大,你吹不得風。”
魏知鶴接過熱茶喝瞭一口,“不妨事,阿姐獨自入京,知鶴不放心。”
看著臉色泛白的弟弟,魏雪瓊心裡生出愧疚。
如果不是受自己牽累,憑著他的天資,三甲及第,登科入仕,又是什麼難事?
“阿姐知你不甘心,你受阿姐牽累才委屈至此,知鶴,你放心,阿姐欠你的,必然會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