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意識到,李奇面前的那一摞他已經處理完,她心裡想著事,拿著奏折沉思瞭太久,引起瞭李奇的註意。
她想答“不是要緊事”,轉念又清醒過來,欲蓋擬彰徒惹懷疑,日後尋到時機,憑李奇的敏銳,不會不聯系起來。
她將奏折捧過去,“這封奏折有些不同,潁州縣令為一名商人表功,上面說這名商人因受傢族拖累不能科舉入仕,逼不得已下海經商,臣便有些好奇,應是族人犯瞭禍及子孫的罪孽,才至如此。”
李奇接過來,快速看完。
魏知鶴。
早幾年,上京無人不識這個名字。
永和十五年,番國一名棋士入京,在上京最大的酒肆擺下棋局挑戰大熤的棋手,一個月內,上前挑戰的大熤棋士全部落敗。
那名棋士起身走出酒肆,在人來人往的朱雀街上仰天大笑,笑大熤地大物博,卻全是酒囊飯袋。
頓時激起民憤。
正當有人禁不得激,撈袖子亮拳頭時,一名九歲少年,輕裘緩帶步入漩渦中心,高傲地仰著頭,雙眸銳利,“本公子願討教一二。”
那局棋整整下瞭一個時辰,最終九歲少年勝出一子,打敗瞭在此前未逢敵手的番國棋手。
全場嘩然。
少年起身輕蔑一哼,“先生記住,你今日敗給瞭一個九歲稚子。”
離去時,少年又道,“彈丸之地,既不知小禮也無大義,強必盜寇,弱必卑伏,有辱棋之風雅。”
少年知鶴,由此成名。
李奇拿著奏折,微微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