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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蘊身子輕顫,目光移向王巖。

開弓沒有回頭箭,王盈既然敢對齊王下毒,那便是斬斷瞭自己的後路,同時,也斬斷瞭王傢的後路。

在大熤的法度中,毒殺親王,視同謀反。

王巖的反應卻沒有顧蘊那麼大,至少面色還算平穩。他雖然專橫跋扈,但在大事上,素來謀定後動。

“為父考慮一下。”

昏黃的夕影移入西暖閣中,映在繡有禽戲圖的屏風上,瑞鳥翩然靈動,花木奇姿毓秀,言雲川定定看瞭看那隻翩飛的瑞鳥一眼,走出屏風。

“你這個大舅哥,倒像是投錯瞭胎,這氣性,半點不像是王傢人。”

李奇剛剛在這裡接待瞭王翎,若有所思,“我這大舅哥剛直不阿才德兼備,若能重用,絕對是造福百姓的清正之臣。”

言雲川盤腿坐在李奇對面,“他剛剛那番話可謂是石破天驚,賭上的哪隻是自己的前程?若是陳司徒咬死不放,即便不賠上性命,恐也逃不脫流放之刑。”

李奇端起熱茶,用杯蓋拂去茶湯上的浮沫,“殺一個流氓敗類,卻賠上一個難得的能臣,實在是可惜。隻是,為瞭得到和太尉談判的籌碼,人必須由王翎來殺,父子倆雖政見不合,但在太尉心裡,王翎的份量顯然高於其他子女。隻要太尉答應辭官歸鄉,我就能保住他。”

“陳皓欺男霸女臭名昭著,借此機會除去一害,也是功德一件,你方才說的要事也和這個有關吧?”

言雲川此次是秘密回京,李奇私自召見,剛剛對他說“有要事要托你去辦”,內侍便來報王大公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