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來的?”
“帶著世子。”
齊王不喜太尉府, 李玄自六歲後就鮮少過來,每次隻能在宮宴或別府的宴席上見到。
顧蘊起身, 坐到銅鏡前, “隨便梳下吧!”
婢女拿起木梳, 小心翼翼地把頭發梳順。
“差人去問問, 太尉可有用午膳?”顧蘊從妝奩裡挑出一根墨玉簪子, 素素靜靜的一根,沒有任何紋樣。
婢女接過來, “已經問過瞭, 還沒呢。”
“盈兒呢?”
“王妃說下人送來一批烏魚,還是活的,她怕耽擱瞭時間, 魚死瞭肉質便不再鮮美, 連忙送瞭過來。這種活計何必親自跑一趟, 還不是因為王妃知道夫人愛吃烏魚。”
“她要什麼都知道, 又豈會不知這月是我的齋戒月。”顧蘊扭開桂花香膏,挖瞭指甲蓋大的一坨抹在手腕上。
婢女年方十六,卻已在顧蘊身邊貼身伺候瞭兩年,平日裡極得顧蘊歡心,小女兒似地撒嬌, “咱們小姐如今可是堂堂齊王妃,夫人就別太苛刻瞭。”
顧蘊揚起唇角, 看著鏡中正當韶華花一般的少女,眼睛裡浮起幾絲落寞。
“女兒傢怎麼都長得這麼快,一轉眼我這當娘的就快要認不出來瞭。”
王盈與父母一同用膳,李玄坐在王巖下首,挨著王盈。小小年紀,待人接物卻張弛有度,王巖看他的眼神裡溢出滿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