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煙大腦空白,追問,“父親果然貪瞭是嗎?母親,那是災民的救命錢。”
“誰會在意?”顧蘊目光灼灼,盯著她的臉,“這世間本就沒什麼公平公道,你從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哪樣不是民脂民膏?”
“所以”,此刻秦煙受到的震撼難以名狀,心裡有什麼東西一瞬崩塌,她眼睛大大睜著,依稀間有淚光閃爍,“母親也覺得無所謂是嗎”
顧蘊扭頭,避開瞭令她感到心悸的審視,“母親隻是知道,什麼最重要。”
溫熱的眼淚落在手背,“父親已經權傾朝野瞭,他還想要什麼?要這天下改姓王嗎?”
顧蘊眸光變幻,擡手,一巴掌扇在秦煙臉上,厲聲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點分寸都沒有嗎?”
“事到如今,王傢還怕悠悠衆口嗎?”
秦煙感受不到臉頰的痛感,昂著臉,眼神倔強,“母親,您與父親是真的愛女兒嗎?當今聖上是馥兒的丈夫,當今太子是馥兒的親兒子,將來,讓女兒如何自處?李奇再愛王馥,也不會拿李傢的江山來討好王馥。”
盛極必衰
沉默半晌, 顧蘊轉過身面向花海,目光流連於花叢深處,“沒這麼嚴重。”
秦煙凝望著母親嫻靜的背影, 偷偷松瞭口氣。
“母親, 另一份名單在何處?”
“若知道在何處, 你父親何至於走這步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