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方明連道,“臣不敢,不敢。”
朝堂之外,李奇禦下一向謙恭有禮,不端架子,“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禮,坐吧!”
錢方明隻好依言坐下。
“斟酒”,李奇吩咐康立群。
康立群答“是”,走過去為錢方明斟酒,錢方明受寵若驚,接過來,“謝陛下賜酒。”
酒拿在手裡,他的手抖個不停,不停有酒液濺出來,深秋寒涼的風裡,裡衣已全被汗水打濕。
李奇盯著他抖得個沒完沒瞭的手,笑道,“侍郎為何不喝?”
錢方明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破裂,捧著酒撲騰下跪,苦著臉哀求,“是否是臣哪裡做得不好,惹陛下厭棄瞭?”
李奇起身,伸手攙他起來,“侍郎怎會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好?朕隻是體恤吏部為準備秋闈勞苦功高,故才賜下這杯酒,不想侍郎卻誤會瞭。”
錢方明擡手擦拭額頭的細汗,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是是是,怪微臣蠢笨,未曾體察到陛下的良苦用心,還望陛下t勿要見怪。”
重新坐回石凳上,杯中的酒已撒瞭一大半,鼻息間縈繞著淺淡的酒香,錢方明眼神閃爍不定,一口飲下杯裡剩餘的酒,辛辣的酒氣沖上鼻子,頓時咳嗽起來。
李奇大笑起來,“對不住對不住,臨安的新豐酒霸道辣喉,錢侍郎出身江南,自是喝不慣的,給侍郎大人倒杯茶來吧。”
錢方明卷起衣袖擦臉,剛想說不用,聞到袖子上的酒味再次嗆咳起來,康立群適時遞上一杯熱茶,錢方明顧不得許多,趕緊接過來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