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他一直在臨安,沒有自己的勢力可倚仗,機緣巧合下做瞭皇帝,全賴運氣好,那時候,在旁奉藥的是其他皇子,也有可能坐上帝位。
群臣關系錯綜複雜,他不可能一直容忍朝中沒有自己的勢力。
想要培植勢力最大的阻力便是太尉府。
秦煙握緊手指。
看來,即便是重登後位,她也要在母傢、夫傢之中做一個選擇。
秦煙心煩意亂,一把從旁邊的芙蓉樹上揪下一把樹葉,攥在手裡揉捏。
為什麼非要讓她回來應對這個局面?她明明已經躲掉瞭。
不想回去應酬官眷貴女,沿著鵝卵石小路慢慢走,前面傳來潺潺水聲,忽然,一陣沉悶的塤聲響起,秦煙心中一動。
這首曲子,她太熟悉瞭。
心跳如擂鼓一般,她深吸一口氣,繞出假山。孟洛寧背靠著一棵紫薇花樹,落寞得吹著一隻塤。
這一世與他再無可能,不見不念,對兩人都好。
可那塤聲令她紅瞭眼眶。
昔時記憶雪片般飛來。
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前世今生,她都未曾負過他。
為瞭他,她不顧一切反抗過父親的權威,怪隻怪,他與她的力量太過薄弱,做不瞭自己的主。
重來一次,她與他之間仍是死局。
就算不是李奇,也會是其他身份顯赫的皇子。
塤聲驟停,孟洛寧發現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