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抽抽噎噎伸手環住李奇的脖子,李奇一把抱起她,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在寢殿內繞瞭好幾圈,時安終於又睡著瞭。
秦煙憐惜他體弱,忍不住道,“把她放床上吧,睡得舒服些。”
如今時安大瞭,養得精細,抱著格外重,李奇的確已經吃不消瞭。將她放在床上,剛沾床,時安閉著眼哼唧,無奈,他隻能抱著她坐在床沿。
秦煙看不過去,“我來抱吧!”
李奇看瞭她兩眼,還是把時安遞給瞭她。
換秦煙抱著時安坐床沿,李奇感到口渴,起身去拿水喝。
時安睡得很安穩,秦煙一邊輕輕拍打著時安的背,一邊看向大口喝水的他。
“陛下其實心裡明白,就是有人想誣陷我。皇後之位,刑傢、容傢、陳傢人坐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代表王傢的我來坐。陛下心裡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她看得到他的身不由己,皇帝又怎麼樣?還不是處處受人掣肘。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向他坦誠瞭,又忽然發現此刻並不是好時機。
前世,她未曾察覺太尉府與皇室其實已到瞭劍拔弩張的地步,歷史上外戚專權屢見不鮮,而那時,也可能是他初初登基根基不穩,不得不韜光養晦。也可能是他將她看得太重,處處忍處處退,父親又裝得太好,加上她對他不夠上心,才忽略瞭平靜水面下的激流暗湧。
而今,三公之中,終於有瞭他自己的人,如若再將司徒府拉攏過來,那太尉府的勢力便不足為懼。
三年過去,她自然相信他對自己深情不改,但對政-局,他明顯已經有瞭嶄新的考量,他也明顯不打算繼續放任父親在朝局上隻手遮天。皇後之位幹系重大,她回來瞭,就一定能繼續占有那個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