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進遊廊,她瞧瞭瞧旁側,太尉府應是翻修過,她記憶裡這個位置是沒有這座假山造景的,兩側的大甕缸裡種著大蓬大蓬的荷花,花葉長短高低,錯落有致,四下散著荷香,極為好聞。
“女史,女史。”
假山另一側傳來兩聲呼喊,極小聲。
秦煙拿下扇子望過去,早上才見過的鄧衛民委屈巴巴地望著她,雙手合十,眼含祈求。
他沒有站在陰涼地裡,頂著炎炎烈日,不知站瞭多久。
秦煙狀似不經心地問引路的婢子,“那位是父親的客人麼?”
聽她不稱太尉為義父而叫“父親”,婢子心裡鄙夷,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庭院深深,顧蘊把持後院的手段不遜於王巖在外把持朝堂。
她早早猜到這些人會看不起秦煙的出生,已經好生調教過瞭,婢女們不敢明知故犯。
婢子不敢亂說話,“稟小姐,奴婢也不知。”
前世的王馥最煩別人用不知道來應付自己,沒好氣道,“他在這裡站瞭多久,你總知道吧?”
“這……這……”,婢女猶猶豫豫。
秦煙搖著團扇,“不便說就不說罷t!待會兒我問母親去便是。”
婢女趕緊道,“站瞭有一個時辰瞭。”
“他是自己上門拜訪的,還是府上派人傳叫過來的?”
“奴婢不知。”
秦煙扭頭望一眼曬得倦懨懨的鄧衛民,用團扇擋著,做瞭個“知道瞭”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