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傢對外稱是收的幹女兒,所以秦煙喊義父才是合適的,但喊瞭二十年的父親,一時半會兒難改過來,鄧衛民憂心太甚,並未意識到。
“不是彈劾不是彈劾,隻是沒有支持,嘿嘿,下官怕太尉大人就此對我生瞭怨氣。”
這鄧大人是真不會說話,要這話被別人聽去瞭,忽略前半句,後半句儼然在說太尉心胸狹隘以勢壓人。
秦煙當然不能認,她與王傢一體,外人面前也要維護王巖的形象。
“鄧大人說得哪裡話?父親並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朝堂上文武百官政見不合,原是應當,意見不合就要心生怨恨,那朝堂之上一眼掃去,見的不是一同為國效力的同僚,而是敵人瞭。”
秦煙這話說得重瞭些,鄧衛民大驚失色,連忙左右開弓扇自己兩個耳光,吞吞吐吐道,“下官……下官不是這個意思,秦女史不要見怪,下官隻是口拙、嘴笨,不會說話。”
秦煙嘆瞭口氣,安撫他,“鄧大人無須緊張,我並沒有見怪。”
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一時心軟,“鄧大人,在朝為官需謹言慎行,你可知今日這話換另一個聽去,反成瞭送上門的把柄。”
鄧衛民連連點頭,“是是是!女史說的是,下官打小就不聰明,考瞭十五年才考上個舉人,原在泰安當縣令,前年泰安發大水,殿下念我治水有功,才提到京都來做官,其中門道,還在摸索中。”
明明笑著,眼底卻聚滿無奈與辛酸。
秦煙見他面容黝黑,手指粗糙,想是治水時要日日奔走於大太陽底下,生生曬成瞭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