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女史,那就是在皇帝身邊奉墨的?”秦煙問。
青溪眼睛裡浮現一絲訝然,一閃即逝,快得難以發覺。
“是,從前是沒有的。”
“殿前女史,皇帝的身邊人,和皇帝待一起的時間隻怕是比後宮嬪妃還要多。”
四月小雨霏霏,青溪手持一把十六骨油紙傘為秦煙遮雨,天青色傘面與秦煙今日穿的外衫同色,主仆二人信步走著,青溪半邊肩膀著瞭雨,秦煙身上卻一絲雨都沒有沾上。
太尉府精心挑選來伺候她的侍女,比香琴用起來趁手,但沒香琴那個實心眼的用得放心。
“同期有幾人入宮”秦煙又問。
雖然秦煙不是太尉府的正經小姐,但青溪被派過來之前經由太尉夫人精心提點,仍伺候得盡心盡力。
“四人,剩下三位分別來自司徒府、司空府、兵部尚書府。”
“三公齊全,再加一個兵部,水真渾!聽著就已經累瞭。 ”秦煙擡手摸瞭摸耳墜上的白珍珠。
青溪微微擡眼,暗地裡瞥瞭秦煙一眼。
小門小戶裡養出來的,見識卻不比在太尉府裡長大的小姐差。即便如此,太尉和夫人又為何要選她呢?太尉府不是還有一位正當適齡的六小姐嗎?
正走著,一名女子從眼前沖過去,沖倒瞭一旁商戶的香粉攤子,惹得商戶連連罵娘。
地上的女子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沒等秦煙明白發生瞭什麼事,背後又沖來幾個提著棍棒的壯漢,獰笑道,“小丫頭看著瘦,腿腳倒挺利索,差點兒就讓你跑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爹已經把你賣給我們瞭,你也不能讓我們做虧本買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