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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人打賭瞭?”

臨安以北有一道西涼河,言雲川幼時無意中發現河底有許多色彩鮮豔的石頭,一到夏天,便邀著一群夥伴下河摸石頭,李奇身體不好不能下水,就給他們當裁判,從他們摸上來的石頭中評出品相最好的一枚。

言雲川仰頭飲盡一杯新豐酒,哈哈大笑,“保證是西涼河底最好看的石頭。”

“狂妄”,李奇不動聲色地收起石頭,“這麼多年過去瞭,你可有將湖底石頭數清楚?有幾枚?”

“數它做什麼?懷冰,你看不到真的可惜瞭,夏天正午的陽光能射到湖底去,蹲在水下看那些七彩石頭,都閃閃發著光,真的,要不是怕害死你,我真想拖你下去瞧瞧。”

李奇掩下眼底的落寞之色,“如今隻要我說一句,要天底下最好看的石頭,上山下海,都會有人搶著給我找來。”

“那有什麼意思?”

言雲川翹起腿,雙手墊在後腦勺下,仰望夜空中熠熠閃光的星子。

他扭過頭,“懷冰,你喜歡做皇帝麼?”

“你明知故問。”

李奇背靠欄桿坐下來,一條腿踹出去伸直,一條腿屈起,拿起酒瓶仰頭喝瞭一大口。

臨安的冬天太冷瞭,他在臨安生活的第一年就學會瞭喝酒禦寒,酒量是頂好的。

言雲川偏頭看他一眼,“那為什麼非得勉強自己?就為瞭王馥?”

酒後情緒越發敏感,李奇眼中閃過一線水光,再次仰頭,狠狠喝瞭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