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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頭西斜,一眨眼,小半天就過去瞭,顧蘊端起桌上的冷茶飲上一口,清瞭清喉嚨,“有次你父親入宮議事,陛下特恩準他去看看外孫,去的時候遇見太子正拿皮鞭抽打宮人,你父親問是怎麼回事,太子嫌木劍不夠威風,讓宮人替他找一把真劍來,宮人怕傷著太子,找借口搪塞,沒成想太子聰敏,自從讀書識字後便不像小時候那般好糊弄,命人找來鞭子,親自抽的。”

秦煙強行按捺火氣,咬牙切齒道,“不過才七歲,竟學得這樣驕橫跋扈,他爹不管的嗎?”

顧蘊道,“那些都是伺候太子的人,知道陛下即便知道瞭,也頂多責罵兩句,他們在太子身邊伺候,告瞭狀難不成有好果子吃?自然沒人敢說。”

秦煙急瞭,“父親竟也沒向陛下提過?”

顧蘊嘆氣,“你父親的脾氣你不知道?覺得太子這脾氣像外祖父,反誇太子氣勢逼人,將來必定是曠古爍今的大才。”

秦煙氣得手發抖,從鼻腔裡哼出一聲,“隻怕要培育出一個曠古爍今的昏君出來呢!沒人教沒人打是吧?我來,揍得他屁股開花,看他還敢不敢橫。”

顧蘊哭笑不得地屈指在她額頭上敲瞭敲,“這可不行,你別忘瞭,你如今的身份是秦煙,不是王馥,他是太子,你打他就是以下犯上,他不知你是他親娘,也不會聽你的。”

“早知如此,我生他做甚!”

秦煙氣得從果盤裡撚瞭顆櫻桃狠狠擲向屏風上的千裡江山圖。

天邊日頭西沉,隻剩瞭小半個頭,猩紅的光染紅宮殿頂上的琉璃瓦,一排脊獸靜默地凝望遠方。

千江拔出匕首,對準李奇赤-裸的胸口,冰涼的劍尖抵住心髒的位置,新結的痂被劍尖挑破,“陛下忍著些。”

“大師盡管動手,無須猶豫。”李奇臉色蒼白,溫熱的心口血自刀刃流入琉璃盞中,手裡緊緊攥著被摩挲舊瞭的草蚱蜢。

又想到那個人瞭

暮色四t合,東西市的攤販都從傢裡出來瞭,陸陸續續支起攤子。一旁的酒肆二樓,有人推開窗,將寫有酒肆名字的燈籠點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