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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知道是你救瞭我,別的我都沒說,待會兒你說話時審慎些,隨時仔細著,別惹他生氣。”

秦煙緊張得舔瞭舔嘴,“前晚,在飯桌上,秦傢父親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懷疑是我設計讓你落入湖裡在先,然後挾恩以報,父親在權力漩渦裡修成精的,他能看不明白?”

當初兩人合計時,都沒把這個變量考慮進去,眼下還能怎麼辦?

顧蘊拍拍她的手,“莫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時候瞭總不能再變個說法。”

顧蘊尋的地方並不在鬧市,整間酒樓都被包瞭下來。王巖下瞭早朝才過來,換瞭便服,低調出行。

顧蘊站在窗前見王巖的貼身侍衛將他從馬車上攙下來,她轉頭瞧瞭秦煙一眼,走到包廂門口去迎。秦煙眼見著他走進來,吩咐侍衛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就焦慮得不行。

為什麼不讓人靠近?他們說的又不是什麼機密要事。

王巖進門時望瞭眼屏風上的千裡江山圖,山巒江河逶迤連綿,浩浩湯湯氣象磅礴。

秦煙怔怔望著王巖賞畫的模樣,眼睛發酸,先前的恐懼在體內摧枯拉朽,再成不瞭勢。

終究是闊別三年的親人,是抱過她疼過她寵過她的父親啊!

顧蘊見她失態,擔憂被心細如發的王巖看出點什麼來,率先打破沉默,“夫君不愧是畫癡,見著好畫就走不動道。”

王巖伸手摸瞭摸畫上青綠色的山巒,“咱們馥兒也臨摹過千裡江山圖。”

秦煙聽後差點流下來來。

她一生所學,惟有丹青能拿得出手。尤記得十歲那年,為瞭調出千裡江山圖中的青綠色,她費瞭許多功夫,最終畫出來,始終差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