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自是不知道,沈老當夜便氣病瞭。
是夜,衆人聚集在沈氏正堂之中。
每每族中有重大決議,族人皆會聚集在此。
面對此番困境,偌大的祠堂中闃無人聲。
良久,唯有一人上前一步,當著衆多族人的面,竟自告奮勇接下籌備馬匹之事。
人群散去後,沈父將女兒叫到書房中長談。
沈濟在廊下等瞭許久,才終於見阿姐從書房中出來。
阿姐面容皎皎,似悲又似喜。
“阿姐如何瞭?可是父親又責罵你瞭?”
夜風拂過二人的衣擺,沈君儀忽然笑起來,笑得雙肩抖動,笑聲似暢快似淒愴。
笑著笑著,竟然有眼淚湧出來。
沈濟一時看怔瞭。
笑聲漸停,沈君儀擡手慢慢擦掉眼淚,冷聲道。
“父親同意將籌備戰馬之事交給我。”
沈濟難掩驚詫,眉心緊皺,“父親怎會讓阿姐做這件事,他一向不喜你參與傢族之事。此前阿姐執意退婚,已是讓父親震怒。”
沈濟心中很是不贊同,隻有十日,如何來得及籌備兩千匹戰馬。
若是做不成,族中長輩又會如何苛責阿姐。
沈君儀冷笑一聲,握緊掌中赤色長鞭。
“若無戰馬,如何與北穹鐵騎相抗,天下傾覆,沈氏又如何能全身而退。今日沈傢沒人做的到,我就要做得到,旁人覺得來不及,我就要讓它來得及。”
冬季的寒意終於漸漸退去,長風拂過長眠的大地。
一抹嫩綠探出新芽,為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帶來一絲生機。
南境初定,又薅瞭江南幾大世族不少好處,休整補充軍需糧草後,大軍拔營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