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慢慢響起嘈雜聲,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似乎慢慢可以看見,除去刺目鮮紅外的顏色。
“屬下救駕來遲,請公主降罪!”
留守越州的護衛斛繼得到消息,馬不停蹄連夜趕來,此時屈膝跪下深深一拜。
方子晉蓬頭垢面滿身血污,慌不擇路擠開人群,大步沖過來拉住薑洛。
“果兒果兒!你可安好!”說罷竟抹起眼淚,“果兒無事就好果兒無事就好嗚嗚嗚……”
薑洛恍若未聞,緩緩站起身,走到斛繼面前。
“將本公主的護衛都擡出來。”聲音平靜異常。
“是!”
一具具冰冷的軀體被依次排開,整整六十名護衛,一人都未少,全都列在眼前。
被雨水沖刷得發亮的鎧甲下,是一具具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殘軀。
幹涸的污血和泥水遍佈一張張年輕的面龐,充血大睜的雙目似乎在述說著他們的決絕不甘。
薑洛微微闔瞭闔眼,語氣低緩而平靜。
“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不管用什麼辦法,本公主今日也要與閻王搶命。”
醫官們聞言皆微微怔愣,反應過來後卻是不敢不從,連忙上前一一查看。
六十名護衛皆死狀慘烈,除去三人還有些許微弱的心脈,其餘人早已經咽瞭氣。
“公、公主,盧護衛好、好像還活著!”
一名護衛忽然驚叫起來。
醫官連忙提著藥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