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背著身,他小心翼翼地擡眼也隻看到一個背影,全然無法觀其面色行事。
過瞭一會兒,老皇帝像是才想起來,又問:“我記著你女兒離京時,已身懷有孕。”
聽到這裡,沈老太醫急彎身行禮,“微臣惶恐。”細密的汗珠已慢慢爬上他的額頭,自傢女兒未婚先孕在豐沂著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眼下皇帝若是要就此事怪罪……
“小女當時年少無知,是微臣教女無方,甘願受罰。”
他將責任全全攬下,左右自己已年過半百,這輩子也算值瞭。
老皇帝沉默片刻,隻道:“你回去吧。”
“皇上……”沈太醫擡起頭來,不明所以,額角的汗已流至鬢中,開口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
“你回去吧,陳年舊事,朕隻是偶然想起,不會罰你。”
“是,謝皇上恩典,微臣告退。”
他倒退著走出殿外,才擦瞭擦額上的細汗。
“你可聽到瞭?”
室內,老皇帝出聲道:“你說已由沈太醫把過脈,怎麼沈太醫卻是另一番說詞?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他回過身來,瞧向禦書房中央的池澤。
先前正是他與皇帝在禦書房內,那兩杯茶中的一杯便是他的。
事實擺在面前,他也沒什麼好說,行禮謝罪,“臣知錯……”
瞧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老皇帝就來氣,“我不過是昨日將你召進宮,沒去看成那鏢師大賽就這副樣子?日後這豐沂如何交到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