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魚竿上面栓瞭鈴鐺, 稍微小憩一會兒, 應該也耽誤不瞭什麼事。
紮克利閉著眼睛寬慰自己,照著小腿肚猛抓幾把, 把蚊子叮出的包撓到破皮才肯罷休。之後他便伸直雙腿,換瞭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折疊椅裡閉目假寐。
這時,一陣急促紛亂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不知是哪個魯莽的傢夥驚擾瞭岸邊草叢的夏蟲,原本和諧的蟲鳴聲戛然而止,似乎連永不停歇的海風呼嘯聲都為之一停。
隨著數聲幾不可聞地輕微聲響,一道人影從濃黑的夜幕中竄瞭出來,幾個箭步從防波堤上一躍而下,跳到瞭躺在折疊椅上的紮克利附近。
也不知這位不速之客搞瞭什麼小動作,停頓片刻後,這道如同瞪羚般敏捷輕巧的身影又縱身入海,消失在平靜的海波之下,再無半點聲息。
還沒等紮克利勉力擡起黏在一起的眼皮,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岸邊傳來的嘈雜足音就開始逐漸向著防波堤所在的方向移動,步子越來越響,越來越接近紮克利所在的位置。
“喂,你大半夜的不回傢睡覺,蹲在這裡做什麼呢!”
一道混雜著異國口音,發音奇怪的粗厚男聲驟然自紮克利頭上響起。
紮克利這時才勉強睜開雙眼,帶著半睡半醒間獨有的遲鈍與茫然,睡眼惺忪地仰視著那群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膚壯漢,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疑惑。
“啊?”
腦子尚未完全開機的紮克利完全不知發生瞭什麼事,與上方幾位膀大腰圓,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傢夥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