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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註意,方悠右手將工具遞給她時,左手背在身後,神色也並不平靜。

或許是興奮過瞭頭,又或許是她不想去註意這種突生變故的事情。

花叢高大而盛美,被鐮刀劃過後卻枯萎縮小地極快,李程安甚至不需要過多清理砍下的枝條,它們堆積在一處,連原先體積的十分之一都占據不到。

在單調重複的劃開莖葉聲音中,李程安瞳孔突地放大——她看到瞭一截被凹下去,邊緣被重重描黑的線。

這一定就是法陣的一部分瞭。

李程安欣喜地往方悠的方向看去,對方站在離她幾十厘米的地方,此刻俯視著她,微笑著點點頭。

“李程安,繼續吧,要將法陣全都暴露出來。”一團紫羅蘭擋在方悠的身前,幾乎完全地遮住瞭她的右側。

紫羅蘭花香正濃鬱。

盡管身形不同,但魚人身上的味道和溫念第一天搭載的乘客是一樣的。

魚的面具用的是將魚頭剖開,再將它們沿著中線合並起的制作手法,整張面具沒有任何光澤,兩側的眼睛相距極遠,不是不美觀但正常的距離,而是一種突破生理極限的分隔。

這張面具似乎t沒在吉米傢的冰櫃裡見過,溫念有些不確定地皺眉想道。

翻找的時間太短,她沒那麼有把握。

面具之外,魚人的穿著肉眼可見的比旁人要不得體些。

溫念沉默地開著車,她在思考如何在最後一名居民抵達廣場前成功還車,並和她所懷疑的司機交談上。

畢竟倘若她是送最後一人進廣場的司機,同時還保持著被認定的“居民”身份,一定會不可避免地被要求進入廣場,參加篩選甚至整個歡慶節。

“你的身上有蒙特鎮居民的味道。”魚人嗓子沙啞,垂在座位上的手緊緊攥著。

溫念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