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溟知不得不更換瞭好幾把剪刀剪成,留下來的甲片也沒有浪費,全部都放在取樣瓶裡等待使用。

直到收集好最後一枚指甲,他後退著站起來打量自己的傑作。

正準備觀察眼睛。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沉靜的黑藍色眸子。

血絲勾勒著眼眶,蛛網似的盤繞,像是某個古老部落裡的圖騰,寧靜又惑人。

這樣幽幽的目光,不知道“看”瞭多久。

即便清楚喪屍沒什麼視力可言。

但傅溟知還是感到一絲輕微的尷尬。

傅溟知:“……”

她戴著止咬器,薄紅的唇閉著,青白的皮膚細膩柔軟,半斂著眸子,密直鴉黑的長睫垂下,似乎精致易碎。

可是鋼鐵籠子一樣的金屬止咬器覆蓋著半張臉,被碎發遮住的眉宇,透著壓迫與兇戾。

他虛虛地對上她的眼眸,看清那片黑色海洋的蔚藍波濤,隻是暗的可怕,掛著血月。

“殳小姐。”

他聲音放輕,觀察著殳柏的動作。

殳柏安靜地吊在那裡,蜷縮在浴缸的一角,沒有動作。

“你看上去有點髒,可以為你清潔一下嗎?”

話語是問句,手上直接沖泡沫濺灑在她身上,潔白的沫子覆蓋著她全身。

他站在原地滿身幹凈,用水槍隔著衣服將她徹徹底底“清潔”一遍。

浴室烘幹打開,傅溟知轉身關上衛生間的門,去尋找抽血工具。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他才重新回來。

此時殳柏身上已經變得幹爽,和烘幹同時進行的消毒也讓傅溟知更加放心的觸碰她。

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