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整裝待發,大傢都坐上瞭飛機, 殳柏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第一次坐飛機,感覺和飛行器比起來差別不大,也就是飛得慢,更顯笨重。

“大概要多久啊。”沈旖靜吃瞭藥,戴上眼罩靠在殳柏肩膀上睡覺。

殳柏看著窗外霧蒙蒙的一片, 感受著飛機加速帶來的眩暈, 細心地把長卷的發絲挽到一邊, “七個小時。”

沈旖靜沒有說話,在甘苦的晚香玉氣味下, 昏沉地睡過去,唇平直地合著,神情恬淡。

細碎的聲音都歸為虛無,安靜籠罩著機艙,窗外的雲疊著雲, 被吹得很遠。

昨晚連夜收拾東西, 今早五點鐘就出發,在飛機上沒辦法進行實時直播也不方便拍攝, 所以大傢格外無聊, 睡成一片。

平穩的機艙內, 殳柏快要睡過去時,聽見沈旖靜輕緩的聲音:

“我和我男朋友相識在我剛出道的時候。”

“那時候我在各個片場當龍套, 想盡辦法出人頭地,累得吐血, 被小導演和場務揩油,他抓著我手,說他相信我。”

“他是個富二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我。他給我送花、送資源、請我吃飯、和我約會。事業上升期的時候,我們四周年紀念日,他打來電話說有事,非常抱歉,還要給我補禮物。”

“我直覺他對我有所隱瞞,半年暗中調查,發現他一直再騷擾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孩兒。她漂亮、優秀,剛結束牛津大學的交換回國,我們長得很像,仿佛同一個娘胎出生的。她被煩得不堪其擾。”

“我意識到真相,和他提瞭分手,接著被迫結婚,花很多錢很多人力離婚。”

“從我開始出道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挨罵,後臺的私信全是我的澀情換臉圖,下流的黃腔,還有各種人身威脅。分手的事情被傢裡人知道瞭,威脅我撤離離婚,在公司底下拉橫幅。”

“比起那些來自傢人和男人的惡意,更令我痛苦的,是「我也是女的」這種說辭掩蓋之中匍匐在男人腳下的同性,她們讓我看不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