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城夜晚的霧氣彌漫開來時,華燈初上,殳柏帶著許盼寶走在街上。

她蜷起身子,微微蹙緊眉頭,小聲呼吸著。

殳柏知道她疼得難受,從口袋摸出止疼藥掰瞭兩片,借著買來的水讓她喝下去。

還是止疼藥管用,她仍然蒼白著臉卻露出瞭輕松的表情。

“姐。”

殳柏叫她一聲。

“嗯?”

“我們去做壞事吧。”

人影憧憧的街道上不明顯地穿梭著兩個身影。

許盼寶的心髒砰砰跳動,緊張地難以呼吸,她扶住身邊的支撐物,看著殳柏從供銷社買瞭兩桶紅漆。

她拿出刷子帶許盼寶去食品工廠無人看管的圍墻那裡,偷偷摸摸在上面寫下“許順夏畜生,嚴彩霞王八蛋”,鮮紅的油漆鋪在上面抹瞭一層又一層。

稀稀拉拉往下掉,寫瞭長長的一條。

一看見有人要來,殳柏單手抱著許盼寶,拎著油漆帶她跑,她腿邁得很開,跑得又快又穩,油漆刺鼻的氣味和晚風撞在一起。

“去你小時候的那個傢。”

殳柏說,“姐快指路!”

她們又一路跑到許順華的房外,躡手躡腳在門上塗鴉,畫著亂七八糟的符號,用紅色的油漆惡意塗抹。

殳柏一看相當滿意,大筆一揮在白墻上書下“斷子絕孫”四個大字,原本想寫點髒話,一看見許盼寶蹲在地上在門上畫畫,就收瞭筆。

滿門口的紅墨鋪天蓋地,許盼寶從裡面出來,笑得暢快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