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麗問她:“你們從哪來?”

“江上省的嶺荷縣。”

殳柏有一搭沒一搭回複著她,低頭看自己曾經在田地裡勞作留下的繭子。

“我知道哪兒,上個月剛去瞭一批知青吧,”徐銘麗有心說點什麼,“我侄子也在裡面。”

嶺荷縣有十來個村子大大小小組成,知青們被分的很散,彼此之間可能都沒什麼聯系。

殳柏不在意,她隻認識許盼寶一個知青,和越嶺埠的知青都沒有怎麼見過面,何況是別的村子裡。

“他叫席笙,爹媽都是知識分子,十年前被打去勞改,他就養在我身邊。上個月寄信給我,說他在越嶺埠。那是個很好的地方。”

有點耳熟的名字,但是殳柏沒有作聲,看著窗外飛逝過去的風景,就像正在不斷發展迅猛的時代一樣。

那些高樓大廈和四個輪子的轎車,把田埂遍佈的越嶺埠推的很遠、很遠。

“我到瞭,謝謝你。”

殳柏打開車門,她彎下腰在副駕駛的窗戶那探近一些,神色很淡,帶著一種疲態,“你救她的命,我為你賣命。”

這句話是承諾。

是誓言。

徐銘麗看見她握緊半掩車窗發白的指尖,看見她手臂上隨著衣袖翻起才露出來、被藏的很好的擦傷。

還有手掌裡握得蔫濕的煙。

她戴上墨鏡,勾唇笑道:“我拭目以待。”

小知青(9)

殳柏正式成為徐銘麗的爪牙, 開始在灰色地帶收債放貸,她比阿越沉穩,做事更有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