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盼寶搖搖頭,自己站起來,她一站起來頭猛地發暈,眼前黑瞭好幾秒,才漸漸看清她皺著的眉。

“我沒事兒,我和你一起下地。”

江流看著她的樣子,深深皺起眉頭:“同志,你不舒服還是要休息休息。”

“她跟著我,”殳柏把鋤頭換在左手,右手拉著她的手走過梯田,“沒事的。”

翻土這一塊兒裝備瞭抽水機,殳柏讓她坐在邊上看著抽水機別掉瞭,自己拿起鋤頭光著腳在地下翻土。

水浸濕瞭土壤,讓土地更加蓬松。她揮著鋤頭,漸漸熱起來的陽光讓精煉的肌肉上覆蓋薄汗,馬尾黏在脖頸上,貼在那片白皙的肌理。殳柏長得很漂亮,漂亮得不像是越嶺埠的姑娘,個字高得離譜。

許盼寶曾經以為隻有男人的影子才會很長很大,把她籠罩在陰影之下。

但殳柏的也可以,她的影子更長,但是會微微側身,讓不算很烈的陽光曬在她身上。

她幹活很快,一邊彎腰撿瞭幾塊石頭往外丟,一邊翻著土。

那邊的知青們跟著江流收完一畝水稻後上來這裡看她幹活。

日頭也烈起來。

她修長的指扣在帽簷上,瞇著眼看天,有些不爽地撇瞭下嘴。

轉頭看著被擠滿的田埂,往回走瞭幾分鐘,“都讓讓,擠在這裡幹什麼。”

村裡人對下鄉來的知青都有一種沒由來的敬畏之心,但是她沒有,甚至對除瞭許盼寶以外的知青算得上冷漠。

他們散開來,露出許盼寶無措守著抽水機的笨樣子。